“已经跑了十圈儿, 还有十圈儿。”

晓光在塑胶跑道上轻松地边跑边在心里暗暗地计算着,这是他每天的功课。

晓光早上六点左右开始,都要在学校的操场上这么绕着400米跑道跑步。除了生病或离开北京去外地,估计每年要跑三百来天吧。

有时早上有事耽误了,那晚上也要过来跑完这8000米,要不然浑身就不舒服。

数十年如此,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晓光边跑边和陆续来到跑道跑步的老师和认识的学生挥挥手打招呼,时不时地还要用余光留意那几个在跑道中间足球场踢球的小青年,在这踢球的有在校学生和家属,还有附近单位的小青年,都是业余的,踢起来那足球没谱。

一年前也是在这跑道上,一个飞来的足球就闷在学校工会退休的王主席的脸上,老王头正在慢跑被足球一下闷倒在地,好半天都没站起来,当时场面挺吓人的。

所以只要足球场有踢球的学生,晓光当跑到离踢球较近时都要去留神一下。

晓光这所大学位于北京西北三环交界处,成立于50年代,原本是所中央某部委的直属学院,1999年和另外两个部委学院合并成为北京市的一所综合大学。

晓光1982年从部队复员回到北京,因母亲当时还在学校党办工作并且即将离休,作为学校子弟就被接收安排工作了。

一晃在学校工作就是三十多年了,其中有不少离开的机会,但都没有动,习惯了这种生活与环境就没有其他想法了。

晓光的爱人也在学校,是在图书馆工作,前年提为副馆长。爱人的老家在江苏,七八届人大毕业后就分到学校的图书馆来了,两个人因都在学校工作,就自然认识、结婚了。

晓光有个儿子,前几年清华建筑系毕业现在美国公费留学。

提起儿子这是晓光两口子的骄傲,从小没怎么为他操心,全凭儿子自己的兴趣长大。

和大多数北京男孩不一样,特别的自觉,而且兴趣广泛、求知欲特强。可能和在学校环境里长大有关,从小就和那些大学生混在一起,没事就跟着学生社团的活跃分子后面跑交了很多大学生朋友。

小学、中学学习成绩非常优秀,文艺体育特长也不少,曾获得国际象棋获得大师称号,小提琴考过了十级,游泳是海淀区青少年组第三名。最后是被保送到清华大学,踢足球还是清华校队的主力,真不是个死读书的呆子。

学校是事业单位,两口子收入在战友和同学群里一直是中等水平,但晓光非常满意了。

80年代结婚时学校分了房子,90年代末期又换成三居室,虽然才九十多平米,但足够了,主要是宿舍在学校内,十分方便。学校的优势是有两个假期,这让两口子特别高兴,每年都要去西安和苏州探望双方的父母,两人的工资积蓄主要就是交给铁路建设了。

晓光的父亲是部队的高级干部,1936年入伍,因为读过私塾,在部队是个大知识分子。

解放后一直在解放军政治学院工作。“文革”初下放到回到老部队西北某野战军的师里当政委,后来又到军里,80年代初正军级待遇离休,现在一直都住在西安的干休所里。

母亲“文革”时由于三个孩子上学,在北京带着孩子就没有跟着去西北。后来姐弟当兵,再后来姐姐、妹妹都在部队提干结婚了,晓光是坚决复员回北京的,这样老妈安排好晓光工作,接着办理离休手续去西安干休所陪老头子去了。

晓光在学校里特普通,一点没有军队干部子弟的那个劲儿。一些老师都把他看成学校的子弟,毕竟老妈是学校的人。

晓光因为学历低,复员到学校先是分在后勤当电工,因为晓光在部队是坦克团修理所修电台的技工,也算是专业对口吧。

后来晓光跟着学校里的那些接父母班参加工作的小青年一起到外面补习高中、考上本校成人夜大班,接着大专升本科,几年的工夫顺其自然吧学历补上了。

工作也从后勤调到电教室,在保证教学的同时还自修了摄影、录像和制作的课程,也成了电教室的骨干,几年前还评上了高级工程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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