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ankie 先生演奏的《下雨的时候》在我耳畔婉转回响之时,是正月十六的正午。苍穹浅墨,斯蒂文森路尽头,海天交际,层层云堆,宛若油画。我的心境如曲如画,悠悠飘渺,茫茫深邃,浓稠的乡愁与即将别离温哥华的不舍同时在心头荡漾萦绕。

每一思绪、每一回忆,皆如水珠氢氧之聚合。西域大漠无云干燥的天空,长晴长朗,几乎未曾有过像样的雨水,偶尔从天而降的水珠,似乎是饱含无数委屈与无奈,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苍穹。正如我自己,谁愿意绝尘故土,独自远泊万里之外的他乡?

我即将踏上回乡之路,亲情期盼欢喜,却又要担扰处处的束缚与环境污染,顿时愁云漫心。温哥华湿漉漉的雨水,从入冬至来年初夏,霏霏扬扬几乎半年,雨天浪漫情调,淹没些许他乡漂泊的无奈。犹如这首萨克斯《下雨的时候》的音色,金属与人的气息邂逅,一刚一柔,刚柔相济,浪漫的婉转压过流浪的孤寂。

太平洋东岸的大漠虽无云,却山雨欲来,树梢摇曳;太平洋西岸云卷云舒,湿润中蕴含着自由,自由洗涤沉闷。我站在公交车站,当两台公交车呼啸从身边而过而车不停,诧异为何,打开G P S,这才发现我这个离人过于沉沦于双向的离愁,站错了站牌。鲜有搭乘公交的经验,原以为可轻松搭上家门口的公交,原来所有的"原以为"都有可能被错过,犹如错过的爱情、机会和人。下雨的时候,往事浮现,怀情于雨水之中,缅怀旧人于水花开放之际。所遗失者,本应遗失。雨水、云朵、海河,循环不已。原以为错过,或许,我们会在另一片江湖和天空中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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