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六、新的领导班子使赛特迎来真正的春天

在1991年春节假期过后的3月,杨总等人进驻后,赛特如沐春风,带来的新风气、带来了资金。

这里主要讲讲赛特饭店被要求6个月时间内限期开业的那段历史。

新班子新风气,在整顿工作作风与纪律的同时,酒店工程进入倒计时。

资金快速到位。负责土建施工的中铁建,召回原撤出的施工队伍,新入驻的装饰公司是香港的海明洋行。

为抢工期,公司工程部、基建办的全体同志暂停了周末休息,与施工单位一起24小时轮流奋战在工地上。

我听说工地上有很多酒店进口的机电设备从国外采购运抵后,由于酒店缺乏建设资金,处于停工等钱的状态,所以这些设备搁置几年都未开箱拆卸,现在才又启封安装。

保赛特饭店按时开业是1991年夏秋两季赛特公司头等大事。既检验着中创与新领导班子的能力,又对小院那些老员工是个考验。

我当时看到这种新情景心里万分激动,与以前相比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新领导班子以杨总为核心,还有一位与杨总同来的姓任副总及总办的王主任、党办的柴主任,加上华副总。公司领导分工明确,各负其责。

领导班子会议上决定拍板的事情,必须坚决贯彻落实。要的就是速度,要的就效率,不扯皮不推诿,如同特区创办初期的“深圳速度”。

对上述这些,我们这些公司本部小院的老员工看在眼里,施工单位驻现场的人员看在眼里,国家科委和中创公司的领导也都看在眼里。

饭店工地上挑灯夜战,公司本部小院平房里领导的办公室及与工程有关人员的办公室里的灯也都亮到很晚……

我十分有幸地赶上了那个阶段,现以亲身经历讲述几个真实的往事。

做为公司人力资源部负责调配的主管,为了公司工程部招聘酒店工程运行人员,在那些日子特别地忙。

当时原有的程部是基建工程师和水电工程技术人员多,但是酒店设备设施运行的普通工人缺少。

公司领导对此的批示是特事特办,在最短的时间内必须把工程部所缺人员招聘到位。

九十年代初,要招到符合条件的熟练工人师傅还是比较困难,当时北京的工厂不像后来出现搬迁或裁减人员。

怎么办?公司领导决定,由现在工程部那几位从大工厂出来的老师傅去原单位挖人,人力资源部大力配合去做宣传与说服动员工作。

这些单位就是酒仙桥地区那边的那几个电子厂和八里庄地区的几个国棉大厂

我是专门具体负责这项工作的人员,于跟着工程部同志去工厂,开调函,安排体验和办理入职手续。

1991年春夏招聘工程运行人员这是我当年几大工作任务之一。后来由于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受到了上级领导的高度肯定与表扬,也在很短的时间内快速被提职。

另一件事情,就是参加值夜班。

饭店工地重新开工后,公司领导要求职能部门的人员也要积极配合。

具体的方式之一就是机关的男同志不分领导还是员工都要值夜班,晚上住在值班室守电话,对工地上发生的突发情况及时向公司主营领导报告。

小院平房里的一些从科委机关来的老同志当时对此还有些抵触,因为他们以前从未在单位值过班。

我还好,一是年轻才32岁二是在医药公司上班时就值过夜班。

有一天晩上轮我值班,半夜两点多钟被施工单位的电话从睡梦中叫醒。

是连夜在粉刷墙的工人发现酒店有一处上水主管道跑水,而且还很厉害,但是水暖工及工程部人员上半夜收工回家休息去了。

我得知此事立即给公司分管的副总经理打电话,按照领导指示启动紧急预案上的应急措施,及时通知工程部领导和施工单位相关人员。

最后以最快的速度将隐患排除,没有影响到后边的正常施工作业。

另一件事情,就是参与处理了工程部一老同志意外病故的工作。

1991年为了抢饭店按时开业,最累最辛苦的就是公司工程部的全体同志。

苦点累点不算什么,主要是心理压力太大。

工程部有位负责采购的老同志姓张,五十多岁,是清华大学文革前毕业的老大学生。

瘦瘦的身材个头不高,戴副白框眼镜,文质彬彬的。他是地道的老北京人,平时工作认真,与同事相处融洽,大家对他印象都很好,他与我也很熟悉。

那些日子在院里他见到我时总说公司这下有希望啦,但真的是很累。

他平时与同事言语之间也总是叨唠着累。

一日上午,公司突然接到他爱人打来电话,说老张早上在家里的床上睡着觉去世了。

突然的噩耗让公司上下所有人员都十分吃惊。公司领导、办公室主任、工程部的同志,还有我们人力资源部经理和我立刻驱车前往他家。

我记得很清楚,他家住在西城区政协礼堂南边的武定侯胡同里的一处平房。

当我们赶到时,老张的尸体已被运往医院的太平间。人没有见到,但是去世原因还是了解清楚了。

老张同志平时办事特别认真仔细,几个月来抢饭店开业,他心里着急天天晩上整夜失眠。

以前他就有严重的神经衰弱,靠安眠药才能入睡。现在饭店工地设备安装,紧锣密鼓,如火如荼。他所负责的正是所有设备的到货海关提取和验收的重要环节。所以思想上的压力大,几个月来几乎都是整昼未睡,十分痛苦。

由此老张同志患上了十分严重的抑郁症,但是自己忙碌的顾不上去医院看病。

常常为了不影响第二天正常上班,晚上他强制自己吃更多剂量的安眠药。去世前夜由于多次吃大剂量的安眠药,结果因为药物超量,导致重度昏迷,就再没醒过来。

这么好的一位老同志就是这样离开了我们,也没有等到一个月后的赛特饭店的开业典礼,大家都为他的去世感到惋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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