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交完作业不多时,朋友反馈:“你咋一点都不像河南人呢,你们河南人都贼聪明,能把一说成十。你每次都这么实打实,一点不会给自己吹牛逼。”我一时间不知可否,犹豫了几分钟后,给朋友回了条信息:“你夸人夸的真有水平。”附带着还有一个掩面而泣的表情。

其实在我犹豫的那几分钟里,内心至少经历了三种反应:一,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二、实在是不是真的很愚蠢?三、为什么河南人的名声不好?四、朋友这么说是不是在提醒我写作的漏洞?五、朋友只是一句玩笑话,我多心了。

与此同时,我脑海中浮出一本书名《丑陋的中国人》。总觉得冥冥中似乎有某种羁绊。果然在网络上搜索发现,作者是已故著名作家、翻译家柏杨老先生。巧合的是,老先生的祖籍也是河南,且就在我老家附近的县城里,29岁之前,老先生的生活、求学、工作都在河南。

都说故乡是一个作家的创作源泉,不晓得老先生在写这本书时是否有很深的故乡痕迹,我只知道我的文字里这些痕迹很重很重。无意冒犯老先生,更不敢在老先生面前班门弄斧,我只想大言不惭的聊聊自己的感觉。

说实话,我不喜欢河南,也不喜欢河南人。一方面是因为悲催的原生家庭给我披上的那件“潮湿的棉袄”;另一方面是每次回河南都会有不好的遭遇。这也加重了对于钱一个原因的刻板印象。总之,河南是我拼了命逃离,却又割舍不掉的梦魇。我也想过,等父母都不在了,或许我对河南的敌意会减轻一些。但,也有可能会更重。

走过很多地方之后,我越来越发现地域会对人格的塑造产生一定影响。比如,重男轻女、缺乏担当、大男子主义……抱歉,我一时想不起来有什么褒义词来形容河南人。因为即便是勤劳也带有算计的成分。有一段时间,我对身上流淌着河南人的血液都感到无比厌恶。

记得大学刚毕业找工作那会儿,有一些单位本来面试时聊的挺好,但当对方知晓我是河南人的时候,后来便没了后来。遭遇职场霸凌的时候,这往往也会成为被攻击的点。租房亦是如此。有几次,我不禁在心中暗暗怒吼,河南人到底怎么了?可直到后来,自己回到河南生活,天真的以为河南人不会再针对河南人了吧,却让我看到了更不堪的一面。

之前我在网络上连载的那篇实时更新的纪实报道《一场正在进行中的官司》,真实记录了在河南某所学校遭遇的恶意欠薪、职场性骚扰、职场霸凌、伪造账目、考试舞弊、非法套取国家补贴、官商勾结等情况。随着文章的一次次更新,随着我知晓的事情越来越多,我发现这在当地是常态。而我看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后来,官司打完了,但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所以,河南人到底惹了谁?越往上越黑暗。

打完官司后的几个月,直到离开河南,我都没再跟人打交道,包括所谓的亲戚朋友。因为最信任的人教会了我不要信任任何人。对于买菜时候对方的缺斤短两也不去计较了,转而更信任网络。反正怎么都不会给够数,不如眼不见心不烦。看到朋友圈里,某些歌功颂德的文章,也不会觉得厌恶,这就是他们的生存方式吧。

为了项目一连多日的通宵达旦,后背的骨头疼到呼吸稍微重些就会连带着心脏痉挛。庆幸可以通过网络和相距千里的团队开会,感谢资方对我能力的认可……但,最令我开心的是,不用和这座城市的人打交道。

四十岁之后更信命了,命运让我在某地停留一定是要面对某些羁绊;让我重复某些事事情一定是在教会我某些功课;让我离开便是缘分已了。很喜欢姜育恒的那首《驿站》,家是一张张撕开的票根……或许,我上一门功课修的就是不在意吧。

不去再多想朋友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所有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比如今天,刚交完作业天就阴了下来,刚好可以卧在暖暖的被窝里睡个好觉,弥补弥补这些天来的疲累。

日子过的真快,眨眼又到了五月。下一阶段的功课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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