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  歲末  北平城

皓月蒼茫  人已舊

夢裡不知身是客  車如流水馬如龍

問

道阻何須三五載  蛟龍潛行入深淵

今  除夕  中原腹

夜影織錦  著新顏

停杯觀景欲賦詞  雪入五岳九方寒

願

向天再借五百年  人言落日是天涯

有些事不一定非要趕在某個時間截點再做，比如這篇本打算新舊交替時發出的感慨。其實這段日子陸陸續續的感慨寫了不少，以至於提筆遲疑是用感慨還是感嘆，前者情緒飽滿，後者平添出幾分失落。

三十中午的家族聚會我沒去，之前因為異地謀生，今年就是單純的不想去。父親讓我給他編個理由好讓他面子上過得去，我說工作忙，忙到沒時間吃飯。如果他追問那也沒見到你賺多少錢啊，我已經想好了答對的台詞。他沒問，我便不提了。

記得從十多年前奶奶去世的那年起，我就沒再參加過家族聚會。奶奶應該是愛我的吧，只是這些年的記憶越來越模糊。如果能一直在奶奶身邊長大，應該能比現在幸福一些吧。本想長出一口氣，卻中途憋住了，像極了每一次不上不下卻又心裡憋得難受的家族聚會。前些時日戒了酒，家族聚會就更不用去了。換做以往，這是父親炫耀的理由，我也一直以為是對自己的認可。但喝多後難受的滋味只能自己承受，多說一句便是自己無能。

2023年最大的收穫是什麼？看清了某些人的真實面目卻選擇不拆穿，是成熟吧。承認父母不愛我，是成熟吧。學會對欺負我的人翻臉，是成熟吧。自己將自己養大，是成熟吧。會心痛，但快樂。有些心結過不去就過不去吧，有些正在面對或是每次回憶起仍不舒服的人和事，交給時間。

格外喜歡祭奠這個詞，有著向死而生的希望感。比起窗外那些此起彼伏的炮竹聲更適宜趕走“年獸”。

教堂的燈已亮起，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也是我所嚮往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