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公的搭配在外人眼中也曾经令人艳羡,在他们眼中,我老公负责建设物质的生活,而我,一个女文青,比他年轻15岁,我除了负责貌美如花也承担了家中大小事务的美感,我把早餐、晚餐做的美如米其林3星,就连煎鸡蛋的上面都会绽放着笑颜。我是一个安于现状没有野心的女人,老公总是夸我与他之前认识的女人不一样,但他真的工作很累,经常累得胃口不好,吃不下什么东西。

老公曾经结过婚,但我一直尊重他的隐私,直到有一天,一个女人找到我,她保养精致,看得出美丽的脸庞上有医美的痕迹,只是皮肤略显粗糙,她穿着方格的西装,应该是两年前某品牌的经典款,我知道那款风衣足足需要18万多。她的身体笔直,很清楚自己拥有着天鹅颈,一直把脑袋扬的高,低领里衣露出一节雪白的脖颈,上面挂着一条细细长长的项链,坠子是一块不小的蓝宝石。我曾经听老公周围的人讲过,那个女人已经被判刑,可是,出了脸上的皮肤有那么一点点粗糙之外,尤其是她的气质和那份骄傲,怎么都无法联想到她是刚从里面出来的。在她面前,我相形见绌,盛世牡丹和小朵的白兰花同框,惭愧的一定是白兰花,也就是我。

咖啡端上来的时候,她随意地推了一下价格不菲的限量款包,我不自觉地向后挪了挪身体,有些怯意地看着她。

她看我眼神有些怜悯,对我说:“我遗落了一件东西,老李不会还给我,我希望你能。”

我迷惑。

她告诉我:“老李是一个可怕的人,会把婚姻生活过成谍战片。”

同那个女人分开之后,我开始在家中翻找,果然,找到了15个针孔摄像头,还有一个粉色的U盘,关于如何找到这些东西,我会随后慢慢讲。

老公的前妻曾经曾经是他的下属,后来上位,位居老公之上,然后忽然一天就从高处跌落,与我谈话的时候,她被判刑,刚从里面释放出来。

我并没有立即归还U盘,而是找学姐解密,打开了它,里面有2T的内容,内容之丰富无以复加,有必须用此处省略多少字才能说出口的,也有必须大码才能播出来的视频,还有每个字都认识但组合起来的句子让人产生惊吓的文件。

粉色U盘里记录的是老公前妻的心声。也许是他们情感的写照之一。

下面是摘自老公前妻的一段内容。

            13:59

长头发真麻烦。坏了,我的牛角梳忘在办公室了。

小刘没看见我,他形色匆忙,在并肩超过我的刹那,他还是那么帅,一脸朝气的神情使我有一点陌生感,挺拔的腰背像会议厅的大理石圆柱,那身崭新灰色西装很适合他,配合我也很合适,我今天正好是浅灰色的上装和同色的裙裤。我的脸开始发烫。

往前是海。讨厌的雾气消灭了地平线,“豪华游艇”俱乐部在左边,水泥红柱上的雕梁画栋隐约可见,成排的红灯笼上“豪华游艇俱乐部”的毛笔字还不清晰。沙滩上留着别人淡若无痕的脚窝,高跟鞋的前尖一下子就没在细沙中,为了不让沙子灌进来,毁了李秘书长上回去英国考察给我捎的丝袜,我不得不小心走路。我停下来,稳了稳神,发觉小刘今天和以往不一样,以往他总是很早就到了,我们总是在“小楼听雨轩”见面,小楼听雨轩”是豪华包房的名字,也是我们幽会的地方。我向的服务生反复调查过,他每次大概要早一小时就到了,今天出了什么问题呢?心里滑过一丝不悦,我的超大彩屏手机告诉我,还有一分钟就两点了。

以目测距离判断,我不迟到。

                    16:03

该起了,六点半要研究决定我交上去的拆除临时建筑的文件,如果方案通过,那么,这家“豪华游艇”俱乐部就即将变成废墟。

这间房的隔音很好,关起门就恍若隔世,外间幽幽怨怨的古筝淡淡地倾诉千古情事,从密实的百叶窗往外,只能看到虚虚乎乎的灰色横线。香炉上的长香仿佛永远不会熄灭,那股来自印度的香气,其妖娆远程度远远胜于小刘身上马尿味的法国香水,刚才给小刘使用过的蜡制器具斜趟在一张张白色的餐巾纸上,一共有五个,型号都不相同。

这里其实没有明确的床铺,那东西的高度和我的视线平齐,我的眼睛居然和那东西一个高度、和小刘给我叠整齐的衣裤一样高度,这个结果对我还是有打击的。我渴望有一天,眼睛只向下看。餐纸的下面是整齐的竹席,不知道为什么,那柔和的蜡器具和黄色的痕迹今天使我格外地不悦,每次,使用过的器具都让我厌倦,可是我又忍不住在提包的暗格里一次次地藏上新的。

每次,当提包碰到我身体的时候、隔着软皮的暗格摸到它们的时候就仿佛听到小刘的哀求,小刘叫的时候可真贱,他哭泣流泪,一遍一遍地哀求我饶过他,他越是这样我就越加心潮澎湃,仿佛看到李秘书长那松弛外皮被一层层地剥开,露出隐藏在海绵体里面的美国产三件套假体,真想让他那点没用的皮肤做了“小楼听雨轩”墙上风情万种的纸灯笼,真想叫他血肉模糊。

小刘求饶越厉害我下手就更重,我忍不住咒骂,咒骂男人,在咒骂中我痛快淋漓,如果不是玻璃棒对我的嫩手太硬了,效果一定更理想。一朵渗血的玫瑰在透明磨纱的玻璃棒之中一定凄美无比。

每次,我的手掌总是忍不住抽打小刘畜生一样健壮的屁股。是的,男人可真是贱,小刘的贱得单纯而质朴,一个装了钱牛皮信封就能叫他狂贱。事后,每次当我筋疲力尽躺下的时候,都责怪自己下手太重。那时,他多半流着冷汗忍受着撞击的后果。那张年轻而具有耐受力的脸庞叫我不能不经常想到他。

其实,我很专一,在两年之中我们一共见过28回,从第三次以后,我就固定下来,没找过别的人了,在我的眼里我早就不单纯的当他是一个“少爷”。在这两年中,有5回我故意留下了空信封,可是,他依旧来,而且较比上次更加狂贱。我不能不佩服他,有时,我甚至想过找一个什么样的方式叫他从此只对我贱。哦,这可不是眼前的问题,穿帮的后果意味着我8年的“登山”毁于一旦,这个世界很现实,我必须理智,发泄欲较比权利来说不足挂齿。

说实话,我喜欢我裸体,光着身体转身时滑嫩的腰肢,就像我黑亮、柔顺、飘逸而快速生长的长发。这表明我两周一次的全身护理没有白做。

平躺的姿势不好,抬起头才能看见我白皙的腿。

今天有点不对劲。小刘眼角滑过一条浅纹,这就是所谓的风霜吗?那丝倦容是为了谁?

天,我真想招呼小刘:亲爱的,伸出你的手……

                        21:17

会议很顺利,拆除临时建筑的方案通过了。

结果是提前知道的,李秘书长在会议开始前就在我的手心里塞过一张说明结果的纸条,我看见他耷拉的左眼皮轻微地跳了一下,这说明在我离开的三小时十分钟里他找过我。如果他一次找不到我,那他一定来过很多次了,每次都有不相同的借口。我暗自把手伸进裤兜,套上那枚闪亮的钻石婚戒,我知道那是一剂强心针,当然,如果不是因为戒指,他未必注意我的左手无名指。

“马上来”,我对李秘书那群人点点头,现在是他驼背厉害的时候,一般来说这栋楼里的驼背程度取决于职位,他们一行人贴着右侧戚戚擦擦地走了,空气中弥散着杂乱的香水味,我不能想香水和印度香缠绕的时光,墙上贴着苍劲有力的书法条幅。张局长落到那行人的后面两步,他今天又换了黑色的公文包。估计只有我知道通过更换中公文包可以解密他的私生活,那家伙在床上吭吭哧哧的时候像条老狗,没完没了且没滋味。

我把会议纪录放在黑色的盥洗台上,那是通过拆除“临建”的全过程。也就是说,在很短的时间里,“豪华游艇”将荡然无存,这个结果让我有些不甘心,我不愿意我的一段情感就这样失去隐秘了见证。如果,我使点劲是不是可以把那个建筑变成合法建筑呢,如果我那样做了是不是很冒险?别的没什么,李秘书长是条老狐狸。

镜子里的最亮点是我隐隐约约的项链,我用手脱住下巴,看见自己黑亮的眼睛正在抢夺珠宝的光亮,小刘在做什么呢?离开我,他去了哪里?是谁正在他的身上栽培盛开的玫瑰呢?是谁和我一样在寻找收藏他的途径呢?从他的倦容里,我清晰的看到了那个人。那个人和我有关系吗?是的。

为什么?是的,有关系。

为什么?是的,有关系。

那个人是你的情敌吗?不是。

不是?

是的,那个人是我的情敌。这是我心里的声音。是,是的,我暗自狂叫:是的,可我为什么对曾经对自己说不是呢。

    手机的和弦铃声在我胸前叫,是预设在便签簿的留言,提示我13分钟以后还有一个会。这个会议的结果也是预先知道的,我要升职了。职位有望超过李秘书长,也就是我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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