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時間5月14日早間,美國國務卿布林肯抵達基輔。當天,他還來到基輔一家酒吧,化身歌手與樂隊一起彈唱經典搖滾歌曲《在自由世界的搖滾》。布林肯在演出前再次重申了美國對烏克蘭的支持,然而此舉卻遭到不少爭議。有人認為,此時的烏克蘭早已飽受戰亂摧殘,無辜受害者不計其數,布林肯竟在酒吧中演唱此類歌曲,完全忽視了烏克蘭人民的痛苦。此外自俄烏戰爭爆發以來,布林肯已經是第四次訪問烏克蘭,頻繁的跨國訪問行程也引發了一些質疑,因為未見解決任何一個重大國際問題。

62歲的布林肯在美國政壇是出了名的音樂發燒友,彈得一手好吉他,他曾將音樂形容為“跨越地理距離的最佳紐帶”,並公開表示過自己因為唱片封套背面的說明喜歡黑膠唱片。4月26日下午在結束一系列訪問行程後,他臨時造訪了位於北京798藝術區一家名為“萊蒎”(Lipi)的文青黑膠唱片行。

窦唯專輯《黑夢》

黑膠唱片行店主在向布林肯推介唱片時,問了他喜歡什麼音樂。布林肯回應說,他什麼都喜歡,但“我有點停留在1970年代”。短暫對話後,店主向布林肯遞上一張中國搖滾歌手窦唯的專輯《黑夢》,布林肯還買了一張泰勒絲2022年推出的專輯《午夜》(Midnights),並反向推銷說,泰勒絲是美國成功的文化輸出代表人物。

布林肯小時候聽到父母演奏披頭士樂隊的《A Hard Day’s Night》,布林肯形容這是個“晴天霹靂”,並且定義了他的一生。“我記得自己完全被迷住了。”他最喜歡的吉他手是埃里克 · 克萊普頓,看過他大概 75 次的現場。而克萊普頓的藍調風格和頻繁的翻唱,也讓布林肯對 B.B. King,Otis Rush,和盧瑟 · 艾利森這些藍調大師耳熟能詳。至於和 B.B. King的緣分,還要追溯到 16 歲時:布林肯和母親以及繼父住在巴黎,在一場 B.B. King 的演出中,布林肯努力走到舞台前面,跟著他完全記住的歌詞一起唱。布林肯高中時就會彈吉他,大學期間活躍在樂隊和電影製作領域,組織過電影節和其他文化活動。

《在自由世界的搖滾》是加拿大搖滾傳奇樂手尼爾·楊的作品。這名搖滾老炮2020年8月初曾向特朗普競選團隊提起侵權訴訟,原因是後者未經許可於2020年6月20日俄克拉荷馬州塔爾薩市的競選集會上播放他的這首經典歌曲《在自由世界的搖滾》和另一首歌《魔鬼的人行道》。

尼爾·楊曾在舞台上暴怒:“F-ck you,Donald Trump!”他的憤怒在於川普明明是個左派,實質上是個偏自由的功利主義者,現在卻想利用右翼搞民粹,搞威權主義。惹得底層民眾和少數族裔強烈不滿。

村上春樹也是尼爾·楊樂迷,他在《牛蒡胡蘿蔔絲音樂》中幽默地寫道:“買回Neil Young的新曲CD,傍晚在廚房一邊聽一遍單手拿著菜刀切牛蒡胡蘿蔔絲。聽著聽著,四周空氣突然變得傷感起來,胸口一陣發熱。Neil Young(尼爾·楊),切著牛蒡胡蘿蔔絲聽起來確實不壞。我由衷想到:Neil,你也要加油哦!我可是在加油切牛蒡胡蘿蔔絲咧!甚至想把做好的牛蒡胡蘿蔔絲給他嘗嘗。不過,如果做著法式煎蛋卷聽起來,未必這麼深有感觸,因為Neil Young的音樂基本有這種特點。”

“涅槃”主唱科特·柯本

資深樂迷都會記得“涅槃”的科特·柯本的遺書裡引用了尼爾·楊的句子,“與其慢慢萎掉,不如焚燒殆盡”——這是典型的尼爾·楊高傲與抵死不悔。那時候如日中天的“珍珠酱”樂隊主動請求給他伴奏,短暫地代替了他麾下號稱世界第二伴奏樂隊的“瘋馬”,並再次讓《在自由世界繼續搖滾》一曲成為搖滾戰士們的進行曲。還有給賈木許電影《Dead Man》配樂也是他,時而幽邃冷峭,時而激情迸發,甚至痙攣抽搐,配合著情境,很為電影增色。

民謠音樂給人親切感是任何音樂形式無法比擬的,這是民謠真正魅力所在,也是我喜歡民謠的主要原因。凡是喜歡民謠搖滾的朋友都知道鮑勃·迪倫(Bob Dylan),他作為一個承上啟下的“精英”人物,不單是個風格多變的作曲家,還是對社會和其他搖滾音樂家產生重大影響的歌唱家,他對音樂的重要貢獻在於影響了列侬、麥卡特尼、米格。賈格爾之後的很多歌手,他那些關注社會具有深刻寓意的歌詞也成為音樂的重要部分,他的那些重要抗議歌曲至今仍觸動人心。

尼爾·楊(Neil Young)是可與鮑勃·迪倫比肩的音樂家,他雖然是靠唱鮑勃·迪倫式歌曲起家的,而事實上他與鮑勃·迪倫迥然不同的地方很多,他獨有的個人魅力令人折服,他可以坦然面對唱片銷量,坦然面對批評,他還擁有更長的藝術生命,50年來他出版了30多張專輯,在他生命的黃金時代從未停止探索,其間他不斷創作、錄音、現場演出,並且飄忽不定的風格使他不因年齡變老而是越久弥新。他的音樂和為人同樣也影響了無數後輩,他總是以一種精神激勵或刺激同時代或更年輕的音樂家的面目出現,就連那些毫無絲毫創作能力的grunge樂隊都尊稱其為“grunge之父”。

鮑勃·迪倫在上世紀60年代,迪倫以抗議歌手身份成名,之後憑藉飽含深刻寓意的歌詞與突破性的音樂創作,其影響力橫跨半個世紀一直延續至今。他的名曲如《像一塊滾石》、《在風中飄蕩》、《手鼓先生》等,至今仍在廣為傳唱。他在75歲拿到了諾貝爾文學獎,成為第一位獲得該獎項的作曲家。

如今他已從後輩眼中的傳奇演變成了一個神話。鮑勃·迪倫與他惺惺相惜,迪倫去加拿大演出時,曾專程參觀過尼爾·楊舊居,迪倫說:“我想看看他的臥室。”尼爾·楊為此倍感榮耀,提出也要去看看迪倫的家。他說,我想迪倫一定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如果我去他家,我也會那樣。

尼爾·楊作為搖滾音樂界的長輩,作為我精神上的老朋友,他給我印象最深的不僅是音樂,還有他創作中的特立獨行的態度。他總是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堅持憑乖僻的刺激產生衝動進行創作,他否定潮流、以及忠實歌迷對其音樂的即成期待,他不想出賣自己,拒絕將音樂的血肉之軀轉化為一個更加美觀的市場化包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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