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金山的東正教禮拜……

2003年9月28日（日），上午，跟約翰一同去他們的東正教堂。這個教堂較遠，我們9點出發的，9：40分才到。路上要跨越一座大橋，據他說，這座橋可能比金門大橋還要長。沿途的景色也很好，可以看到寬闊而平靜的海灣以及點綴於其中的小島，也可觀賞茂密的叢林和撲面而來的山峰。教堂所在地人煙稀少，四周群山環繞，不遠的山上還有一個長老會的教堂。我們到達時，禮拜已經開始了。

教堂並不大，大廳若有100平米，能夠容納60人左右。祭台與大廳是隔開的，隔牆上繪有許多聖像。最上面是天使和聖徒的聖像，中間是耶穌和聖母抱聖嬰的聖像。這兩幅聖像上設有燭台，點著細長的蠟燭。祭台所在的里間也有聖像，神父們在那裡主持聖禮。大廳前方有兩座鑲有聖像的燭台，旁邊還有兩座燭台。進來的信徒一般手裡都拿了蠟燭，先劃十字，先左右後上下，再問燭台上的聖像，然後用聖像台上的蠟燭點燃自己的蠟燭，放到旁邊的燭台上，再退到自己的位置上。大廳中間沒有坐席，只在最後靠牆處有一排長凳。禮拜的大部分時間要站著，只有講道的時候和後面的一小段時間可以坐下休息一下。大部分人就席地而坐，坐在漂亮的紅色地毯上。

他們的禮拜主要是唱頌，神父在祭台裡面唱誦，詩班在廳內歌唱，一領一唱，互相應答。詩班若有15、16人，中青年居多。沒有伴奏，全部都是純粹的人聲，但是和聲效果非常好，不亞於我在北京聽到的巴洛克合唱團音樂會的演唱。指揮是一個中年婦女，外表很平常。禮拜中有4、5次持聖器的遊行，從左邊門出來，再從中間門進去，走在最前的是持燭杖的，是一個英俊少年，其後是持圓牌杖的，後面是捧著聖物的神父，前面幾次是大本的聖經和熏香，後來是經過祝聖後的聖體血。

整個禮拜過程都歌聲、誦聲不斷，而且彼此照應，行雲流水，渾若天成，也不知他們要經過多少次的配合才能達到如此默契的境界。詩班的任務應該是最重的，那麼多的讚美詩需要記誦、歌唱，他們好像都沒怎么看譜子，大多是跟著指揮的節奏歌唱，仿佛所有旋律都是從心中自然流淌出來的。

他們唱詩的難度和水平應該高過其他教派，至少是新教的教派，他們最打動人的地方在於整體的和諧與流暢，不是給你以強烈的刺激或衝擊，而是始終讓你沉浸在這神聖的氛圍中，讓你感到神的溫柔、慈愛、莊嚴、偉大，讓你敞開心懷與他交流分享。整個禮拜要進行若2小時，結束後，你還會感到餘音繞梁，縷縷不絕。

禮拜後，到他們的小餐廳用餐。他們都交錢，大概5美元吧，給我就免了。約翰給我介紹了不少朋友，他們都很熱情，對我的到來表示歡迎。其中有個祖籍是保加利亞的，他能夠說流利的俄語，可惜我只能說比英語還結巴的俄語。約翰還給我展示了他們的圖書，並給我挑了兩本俄語的神學著作，但是住在巴黎的一個俄羅斯裔神家寫的和編的。

後來，一個瘦高的老人主動過來與我交談，他也叫約翰。他家大部分是天主教徒，但他成了東正教徒，他說東正教的人數最少，但它的神學是最偉大、最深刻的。他了解到我的一些情況後，又再次幫我去找書，書房裡面擺滿了酒和酒具，很不方便，他還是給我找了幾本英文書，他認為比較適合我讀的：有布爾加可夫的《東正教》和兩本當代神父的講道集。後來我回家試讀，還容易懂，比較有意思，只是研究的價值不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