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三年十一月二十八日  睛

“這盒錄音帶,借給你聽吧。”他拿起了茶几上那一盒施鴻鄂的錄音帶輕聲說。

“這……還是算了吧。”我忽然預感到什麼,竟說出這麼一句。對於這種主動,已經有先例,我不免在心裡提醒自己要謹慎。

臨別他望了一下我,遲疑著慢慢說:“這麼晚了,我用單車送你到車站吧。”

今晚月色朦朧,夜,顯得有點神秘。

“哦,不啦,我不怕黑的。”這時我真的有點慌起來。

“你在這等著,我去拿車。”他不由我多說,竟走去了。

唉,怎麼辦?夜黑黑的,坐在男子的車上,像什麼樣子。這時,我真後悔今晚來這了,不過,人家好心好意寫了兩封信來要自己去親臨拜訪,不去又太不講情面了。我這人做事有時候亦過於認真。

這條路確實好黑,月亮被雲層遮了大半截。朦朦朧朧,看到九路公共汽車站的站牌了。

“停車吧,車站快到了。”我著急地說。

“上了這斜坡再說吧,你很輕呢。”他還是一直往前蹬。

我無可奈何,閉著眼,像等待著一個未知的判決。

回到家裡,我反復地提醒自己:以後對這一類的事情要千萬謹慎,以免惹出一些不應有的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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