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越南人的记忆中,南乙丑饥荒仍然是一个噩梦,令人痛苦,难以忘怀。那场灾难始于1944年10月,持续到1945年中期。乙丑年的饥荒导致约200万同胞饿死。越南历史研究院前院长文造教授和日本教授古田元的研究成果明确指出了这一点。
当时日本法西斯和法国殖民者的抢夺政策,加上北部平原多个省份的自然灾害,直接导致了这一悲惨局面。根据作者黄芳在《越南快报》上发表的文章,1940年10月,当日本人踏上印度支那时,实施了一系列打击经济的政策,迫使法国殖民者签署多项条约,要求每年向日本提供粮食,交出稻米,禁止从南方运输粮食到北方,限制自由运输,只允许在一个省内运输不超过50斤的稻米,强迫农民拔稻、种麻、占用土地种花生。
当日本人为了战争而掠夺时,法国则储备粮食以防万一盟军尚未到达时需要打击日本或用于重新侵略越南。人头税、田税、租税成为束缚农民的绳索。1944年,越南遭遇歉收,但法国和封建政权仍需向日本提供超过90万吨的稻米,以供法西斯战争和作为法国人酿酒的原料,以及用稻米替代煤炭来燃烧。数十万亩玉米被毁,数百万吨稻米被征收。
根据1940年的统计,空地种麻的面积为5000公顷,但到1944年已增加到45000公顷。日本禁止从南方运输稻米,掠夺北方的稻米,导致稻米价格暴涨。1943年,一担稻米的官方价格为31 đồng,黑市价格为57 đồng。到1944年,官方价格上涨到40 đồng,黑市价格为350 đồng。但到1945年初,官方价格飙升至53 đồng,黑市价格在700到800 đồng之间。稻米价格的飞涨使得民众无力购买,面临饥饿的境地。
1944年9月,拉江、河静、河南的堤坝决口,导致饥荒更加严重。根据经历过西良、前海、太平惨痛饥荒的民众回忆,1944年的丰收季节,数百亩的稻田都被虫害侵袭,稻谷枯死。整片稻田几乎无法收获几十斤稻米。饥荒在北方和北中部的32个省份蔓延,从广治向北。重点是人口密集、田地众多的平原省份,如太平、南定、海防、清化。
饥饿没有放过任何人。最受影响的是贫穷的民众、劳动者,尤其是没有土地的农民,靠打工为生的农民。为了抵抗饥饿和临近的死亡,民众吃野菜、香蕉根、树皮,甚至杀牛、狗、猫。渔民则吃野薯和死鱼。当没有东西可吃时,他们坐着等死,等着家人来埋葬,或者在寻找食物的路上死去。死亡缓慢而惨烈,折磨着身体和精神。饥饿使得父亲抛弃孩子,丈夫抛弃妻子,人情冷漠,乞讨无果则转向抢劫。
在乡村,成千上万的家庭全家饿死。许多家族只剩下几位幸存者。1945年5月,饥荒达到顶峰。人们纷纷向大城市逃难,卖掉家产以换取路费。当时的河内市民发起了救助饥荒的活动,设立施粥所。临死的人被送往甲八营,而饿死的人则尸体堆满牛车,像垃圾一样被扔进公墓。如今的两位女士。
前越南福音教会会长黎文泰牧师在1942-1960年期间写道:“我常常听到那些即将死去的人的呻吟,看到尸体旁边扭动的肉块。这里三五具尸体,那里则是活人与死者混在一起的堆。牛车上满是尸体,每辆车只盖一条席子。在那些坑里,几百具尸体被一次性填埋,几片腐烂的白菜在垃圾堆里,几粒米洒在水米旁,他们成群结队地争抢。”
或者像作者维斯皮在1945年5月的一封信中写道:“他们成群结队,组成一条无尽的队伍,包括整个家庭。老人、儿童、男人、女人都有。每个人都在贫困中蜷缩,赤身裸体,瘦骨嶙峋,颤抖着。即使是那些本该羞涩的青春少女也是如此。偶尔他们停下来为一个倒下再也无法站起来的人闭上眼睛,或者撕下一块不知该如何称呼的破布,仍然遮住那人的身体。”
在饥荒达到顶峰之际,1945年5月9日,日本发动了对法国的政变。越南独立同盟发起人民破坏日本的粮仓以救助饥荒。运动在各地蓬勃开展,饥荒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缓解。农民开始返回家乡继续生产。到稻谷收获季节,新米上市,生活水平的突然变化又导致许多人因吃得过饱而死。
环境因未处理的尸体而严重污染,长期的饥荒引发了霍乱和黄疸病,导致北江和高平的许多人再次死亡。许多村庄的死亡率达到50%到80%。许多家庭和家族没有一个人幸存。旧太平省的顺托村,原有1000人,竟有956人死亡。在短短5个月内,全省因饥饿而死亡的人数达到28万人,占太平省人口的四分之一。当时在河山平省,河山平省的历史记载在1945年饥荒中,约8万人,即该省约10%的人口死于饥饿。
许多地方的村庄荒凉,尤其是在手工业被停滞的地方。怀德的拉卡村,死于饥饿的人数超过2000人,4800人中有147个家庭没有一个人幸存。拉溪村2100人中有1200人死于饥饿,占57%的人口。1945年5月,饥荒在北方爆发7个月后,河内的督察下令北方各省报告损失情况。有20个省报告因饥饿和疾病死亡的人数为40万人,仅北方地区。根据《1945年越南饥荒》一书中的研究数据。
文造教授的历史遗迹统计。仅太平省,饥荒最严重的地方,已由省历史委员会调查。相对真实的数字是全省因饥饿而死亡280000人。在宁平是38000人。河南死了50000人。如果广治以北的32个省和两个大城市河内、海防的2百万越南人因饥饿而死亡的数字接近事实。
将1945年越南的饥荒与法国、德国战争的损失进行比较,胡志明主席明确指出饥荒比战争更危险。例如,在6年的战争中,法国死了100万人,德国死了大约300万人。然而,在北方的半年的饥荒中,我们已经死了超过200万人。在9月2日国庆日之后,胡志明主席提出了政府需要立即解决的六个最紧迫的问题。
而第一个问题就是救助饥荒。为了救助饥荒,许多当时的政治组织动员力量拦截那些从南方运往北方的日本粮食运输车和船只,以便为民众提供粮食,同时获得长期的储备。这是之前的阶段。而在1945年9月2日之后,全国亲日法的资金被没收,同时发起增产、节约粮食以救助饥饿者。在河内大剧院举行的救助饥荒运动启动仪式上,胡志明主席首先贡献了自己节省下来的粮食。
随后,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立即采取了一些具体措施,如允许运输稻米,严惩投机和囤积稻米的人,禁止用于非必要的工作,如酿酒、做饼,禁止出口稻米、玉米、豆类,成立一个委员会负责将稻米从南方运输到北方。到1946年底,饥荒基本得到解决。